沈越川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风雨欲来阴沉沉的样子：“不要跟着我！” 沈越川经常在会议上负责给股东们讲解企划方案，养成了言简意赅、表达清晰的习惯，萧芸芸听他说了一遍，就懂了个七七八八。

意料之中的答案，许佑宁并没有表现出恐慌，反而笑了笑：“是吗？他会用什么手段？” 卧底在穆司爵身边后，她时不时已经凌晨了还在外面，G市的夜景早已镂刻在她的脑海，特别是有几次和穆司爵同一辆车从江边经过的时候，两岸的夜色她这一生中见过的最璀璨的光景。

洛小夕一直送老洛和妈妈到门外，看着他们车子开走后，如释重负般垂下肩膀，转身想回酒店。 那个时候沈越川就想，会不会有一天，他在这座城市和生育他的那个人擦肩而过，他们却见面不相识。

他只能说，钟略跟陆薄言合作这么久，还是不够了解陆薄言。 苏亦承递给沈越川一个眼神：“交给你。”

听见许佑宁亲口承认她喜欢康瑞城的时候，他确实想要了许佑宁的命，让她无法再回到康瑞城身边。 可是没有。

还有，她差点在医院里失去肚子里的两个孩子。 如果是以前，他哪里会顾及怀里的女孩痛不痛。可是这一次，正在苏醒的、压抑已久的某些东西，竟然不敌萧芸芸一声轻轻的嘶声。

“不要误会，我不是针对你。”洛小夕一字一句的强调道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，都是垃圾。” “是啊。”苏简安点头，“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跟我说了，晚上有饭局。”

“可是她假装掉进了康瑞城的拳头，当着阿光和其他手下的面捅破自己是卧底的事情、迫使穆七处理她，这一切都是她导演给康瑞城看的戏，目的是为了让康瑞城相信她已经和穆七决裂，这样她就可以回到康瑞城身边，伺机复仇。她甚至算准了阿光会放她走。” 陆薄言似笑而非的说：“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你用这种语气说话，没想到是因为许佑宁。”

“我有自己的打算。”几年来，沈越川第一次用这种请求的眼神看着陆薄言，“但是，这件事，你得替我保密。” 沈越川挑了一下眉梢，不甚在意的问：“你们医院有‘实习生不允许有人陪伴值夜班’这个规定？”

苏亦承把东西接过来，阴沉的目光中透出狠戾：“蒋雪丽，说话的时候，你最好注意一下措辞，否则，请你滚出这里。” 陆薄言和沈越川的谈判套路，这么久以来没人摸得清楚，袁勋和夏米莉小心翼翼，但还是没能彻底说服陆薄言。

“还有，”江烨补充道，“我会证明给他们看，你的选择是对的。” 萧芸芸“哦”了声，眼看着夏米莉往酒店里走去了，忙说：“我还没想好，先回酒店再说！”

可是房子买下来后，苏简安一直没有搬过来，苏亦承也再没有来过，直到今天。 “你话太多了。”沈越川嫌弃的关上车窗，踩下油门，把萧芸芸送回了她公寓的楼下。

萧芸芸“嗯”了声：“吃饭的时候，我有事要跟你说。” 唐玉兰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，苏简安料到了，担心唐玉兰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，所以干脆主动告诉唐玉兰。

苏韵锦回过身时，萧芸芸已经快要把文件从包里拿出来了。 “就这样？”沈越川不大满意的皱起眉头，“也太随意了，你不像这么没礼貌的人。”

现在，她想通了，所有的不幸中，其实都还存在着万幸。 沈越川扫到萧芸芸的办公室里就有电脑，干脆的说：“方便。”

苏韵锦低垂着眼帘，沉默的酝酿了半晌，才缓缓的说：“越川，你手上的伤口，应该不会愈合得太快。”她的声音沉重而又隐忍，似乎在压抑着一阵巨|大的痛苦。 陆薄言说：“下周一是刘洋的生日，公司帮他筹办了幸运歌迷见面会。”

阿光带着一些许佑宁喜欢吃的东西，乘电梯直达地下二层，敲响最后一间房门。 沈越川笑了笑，灵活的躲开，一时间客厅内满是笑语欢声。

“你可以回去了。”穆司爵点了一根烟，送到唇边却又蓦地想起什么似的，收回手，“对了，许佑宁逃走的消息不需要保密，散出去，就说她打伤你之后逃了。” 她没想到会碰上沈越川。

许佑宁拍了拍阿光的肩膀，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：“放心吧，我现在还不想自杀。还有，自杀这么懦弱的事情，你觉得我会做吗？” 洛小夕蒙了一头雾水：“谢我什么？”